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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债 余秋雨 祖父临终前两眼直直地看着祖母,牵一牵嘴角露出笑意,嗫嚅道:“本来...

还 债

余秋雨

祖父临终前两眼直直地看着祖母,牵一牵嘴角露出笑意,嗫嚅道:“本来想叫孩子们多读点书,出一个读书人。我这么走,不说读书,连养活也难……”

祖母擦了一下眼泪,按着祖父的手说:“会养活,会读书。”

祖父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嗫嚅道:“天天都在防灾难,没想到,灾难出在我身上……”

没说完,他头一歪,走了。

周围的人都在猜测,带着七个孩子的祖母会做什么。

出乎大家意料,祖母做的第一件事是卖房还债。

祖父在最后的日子里已经向祖母一一交代过家里的账务,自己欠了哪些人的债,哪些人欠了自己的债。祖母一笔一笔记住了。按照当时闯荡者的习惯,这些债,大多是心债,没有凭据。

那天晚上祖母把家里的女佣陈妈叫到房间,感谢她多年的照顾,说明今后无法再把她留在家里,然后,就细细地打听穷人的生活方式。陈妈早就看清这个家庭的困境,却没有想到祖母会作出卖房还债的决定。

“这房子卖了,不能全还债。选一选,非还不可的还了,有些债可以拖一拖。孩子那么多,又那么小……”陈妈像贴心老姐妹似的与祖母商量。

“这没法选。”祖母说,“还两笔,拖两笔,等于一笔也没有还。”

陈妈叹了一口气,说:“老爷前些年借给别人的钱也要去催一催。那些人也太没有良心了,明明知道这一家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多天来也不来还!”

“有两个到灵堂来了。”祖母说。

“那就去找!”陈妈忿忿地说:“领着最小的两个,志杏和志士,上门去要,我也陪着。”

祖母想了一想,说:“没凭没据,上门要债,他们一尴尬反而会把账全赖了。这样吧,我领着孩子上门去向他们一一讨教卖房事宜。这比较自然,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还债的心思。你就不要去了。”

从第二天开始,祖母就领着两个最小的孩子,在三天之内“讨教”了五个人。结果比祖母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谁也没有提到那些账。

一双大人的脚,两双小人的脚,就这样在上海的街道上走了整整三天。

很快,原来在英租界戈登路的房子卖掉了,去偿还祖父生前欠下的全部债务。

还债的事,祖母叫十八岁的大儿子和十五岁的二儿子一起去完成。大儿子叫余志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伯伯;二儿子叫余志敬,那就是我的父亲,他后来习惯于“以字代名”,叫余学文。

两兄弟把一叠叠钱用牛皮纸包好后放在书包里,一家家去还债。很奇怪,好几家都在准备搬家,房间里一片凌乱。搬家最需要用钱,一见有人来还债都高兴地说是“及时雨”。只有最后到一家鸦片烟馆老板家还债时,那个黑黑瘦瘦的老板不说一句话,也并不数钱,只是用手按了按纸包,便翻开账簿,用毛笔划掉了欠债。

兄弟俩正准备离开,忽听得屋子角落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慢慢交走!”

随着声音,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女子趿着绣花拖鞋从背光处走了出来。她嘴上叼着一支香烟,懒懒地走到兄弟俩跟前后举手把香烟从嘴里取下。她的手指又长又细,涂着指甲油。

她问志云:“听你刚才说,这烟债是你父亲欠下的。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志云懒得理她,低头轻轻地说:“他刚过世。”

女人顿了顿,问:“他过世,与鸦片有关吗?”

志云点点头。

女人停顿的时间更长了。

终于她又问:“那你们为什么急着来还鸦片债?”

志云不语。弟弟志敬抢着说:“妈妈说了,好债坏债都是债……”

女人又问:“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志云想拉住志敬不要说,但志敬还是说出了口:“我们把房子卖了!”

女人又紧接着问:“你们有兄弟姐妹几个?”

志敬说:“七个。”

女人走到桌子跟前,看了黑黑瘦瘦的老板一眼,说:“这事我做主了。”顺手就把那包钱拿起来,塞在志云手上。

志云、志敬大吃一惊,连忙把钱包放回桌上,说:“这不行,这不行……”

女人又一次把钱包塞给志云,说:“回去告诉你们妈妈,我敬佩她这样的女人!”

志云毕竟懂事,拉着志敬向着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阿姨,你退还给我们这笔钱,等于救了我们家。我想请教你家老板的尊姓大名,回去好向妈妈禀报。”

女人笑了,说:“他叫吴聊,一听就是假名。真名我也可以偷偷告诉你,叫吴瑟亚,琴瑟的瑟,亚洲的亚。”                                     (选自《吾家小史》,有删改)
结合文章内容,说说祖母是一个怎样的人?

 

①从祖父临终时,祖母不怨他,反而答应养活小孩,看出她宽厚,不怨人;②从她卖屋还债,看出她诚信忠厚;③从她细细打听穷人生活,看出她能吃苦;④从她借讨教买房事宜探知欠债人意思,看出她思虑周全。 【解析】 试题分析:本考点主要考查我们对文章中人物形象的理解能力、概括能力,要求语言简洁。学会抓住人物的各种刻画手法来分析。学会从故事情节中来分析,学会把人物放到一定的背景环境中去分析,最后还要注意作者对人物的介绍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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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题.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③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便遣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色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回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色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结合文章内容概括文中母亲的优秀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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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山东德州)

逍遥游

聂鑫森

贺先生是江南大学中文系一位久负盛名的老教授,他的专长是《庄子》研究。

贺先生的样子,尤其是五十岁以后,极似一棵瘦矮枯黄的杂树,一点儿也不起眼。他的个子也就一米六高,背有些弯,平头,脸色蜡黄,唇上蓄两撇八字胡,说话时露出两颗大门牙。他喜欢着青色的衣裤,加上布鞋布袜,乍一看,俨然一乡下农民。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中文系的办公楼,立在校园东南角的一个小庭院里,是彼此相连的双层木结构小楼,飞檐翘角,古色古香。有一天黄昏,不知何故,起火了,电铃骤响,让所有的教职员迅速撤离。贺先生当时正在办公室撰写讲义,同室的年轻教师陶淘慌忙丢下手中的书,往门外奔去。陶淘是教现代文学的,自己也写小说,在文坛已有相当的知名度。

贺先生一声大喝:“你跑什么?如果我跑,是因为我死了,就不再有人能这么好地讲《庄子》了。”

陶淘连忙恭敬地侧立门边,说:“贺先生,您请!”

事后,贺先生对陶淘说:“我让你等一下,是想提醒你,什么事都不必慌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陶淘说:“是,是。”

贺先生喜欢独来独往,以书为伴。上课之外,不串门,不交际,不嗜烟酒。唯一的爱好是在休息日,带一两本古书和一些干粮到郊外的僻静处,赏玩山水后,坐在树下读书。他的眼睛真好,读了这么多书,却无须戴眼镜。他曾以诗嘲弄那些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同辈:“终日耳边拉短纤,何时鼻上卸长枷。”

“文化大革命”说来就来了。山东省平邑县兴蒙学校初中部 李传鹏输入

贺先生很快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红卫兵小将隔三差五拉着他去游街批斗。他被戴上一顶很高很尖的纸做的帽子,胸前挂着一块黑牌,上写“打倒反动学术权威贺圣臣”,手里提着一面铜锣。他没有一点沮丧之色,从容地走着,锣声响得有板有眼。

他的几个同辈人,有的受不了这种侮辱,自杀了;有的吓得旧病复发,住了院。他对他的老伴儿和儿女说:“我不会自杀,也不会因病而逝,我还有几本书要写,我不能让天下人有憾事。”

后来,贺先生又被遣送去了“五七干校”,以体力劳动来改造他的思想。和他同居一室的是陶淘。这一老一少的任务是喂猪,不是关着喂,而是赶着猪野牧。他们两个人共一口锅吃饭,俨然父子。

很奇怪的是贺先生对做饭炒菜十分内行,尤其是炒菜。虽说少荤腥,蔬菜由场部统一发放,也不多,但贺先生却能变通烹调之术,或凉拌,或爆炒,或清煮,做出陶淘从没有品尝过的美味。特别是春夏之间,贺先生识得许多野菜,比如马兰头、蕨菜、地菜、马齿苋……他亲自去采,以补蔬菜之不足。

贺先生还采了许多艾叶,晒干,做成艾条。他说他稍懂医道,有些病可以烧艾作灸,十分见效。

陶淘的情绪越来越坏。

有一天出门牧猪时,陶淘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半天。

贺先生说:“好吧。”

贺先生把猪赶到不远处的山坡上,让猪自去嚼草。他坐在树下,想他的《庄子》大义。坐了一阵,觉得陶淘的举动有些异常,慌忙往回赶。

推开门,陶淘上吊在矮屋的梁上。

贺先生忙把被子垫在地上,搬来凳子,站上去,用镰刀砍断绳子。陶淘跌落在被子上。

贺先生寻出一截儿艾条,在煤灶上引燃,然后灸陶淘的“人中”穴。

过了一会儿,陶淘醒来了。

“贺先生,您不该救我!”

贺先生说:“我已至花甲,尚不想死,何况你!我的《庄子》研究,想收个关门弟子,你愿不愿意?”

陶淘哭了。他因出身不好,又搁在这似无穷期的“五七干校”,女朋友忽然来信要和他分手……

“女朋友分手,好事!不能共患难,何谓夫妻?若你们真走到一块儿,有了孩子,再遇点厄难,那才真叫惨。”

陶淘说:“我愿受教于先生。”

此后,贺先生开始系统地向陶淘讲述《庄子》。没有书,没有讲义,那书和讲义全装在贺先生的肚子里。《汉书》记载《庄子》一书为五十三篇,实存三十三篇,分内篇、外篇、杂篇。贺先生先背出原文,再逐字逐句细细讲评,滔滔不绝,神完气足。《逍遥游》、《齐物论》、《养生主》……伴随着日历,一篇一篇讲过去。

贺先生讲课时,喜欢闭着眼睛,讲到他自认为得意的地方,便睁开眼问:“陶淘兄,你认为如何?”陶淘慌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学生心悦诚服,确为高见!”

陶淘觉得日子短了,生活有意思了,眼前常出现幻觉:贺先生就像那自由自在的鲲鹏,扶摇直上,“其翼若垂天之云”,自由自在,不以环境险恶为念,堪为自己人生的楷模。

世道终于清明了。

陶淘一边工作,一边当了贺先生的研究生和助手。在他的协助下,贺先生完成了几部关于《庄子》研究的重要著作。 山东省平邑县兴蒙学校初中部 李传鹏输入

贺先生说:“陶淘,我也该走了,我的肝癌居然拖过了这么多年,实为奇迹。庄子说,生为附赘悬疣,死为决疣溃痈。我现在把该做的事做完了,写完了书,还有了你这个传人,此生无憾。”

几天后,贺先生安详地去了,享年七十有二。
概括贺先生的形象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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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山东潍坊)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冰湖

陈彦斌

(1)“爹,遛网吧?”儿子猫腰拎起大网漂子,扔到船上。刚遛了几下就喊起:“大鱼!爹,上了一条大的!”“慢点儿,慢着点儿,别拽跑了!”他一别船桨,渔船贴过去,渔网紧挨在船的右舷边。

(2)大鱼一见亮,吓得惊慌乱挣,宽宽的鱼尾巴击打得湖水四溅。他掂起抄罗子探过身去,连鱼带网一起抄到船上。“爹,咱们掏到白鱼窝子啦。”儿子说着,又把一条二三斤重的白鱼从网上摘下,扔进舱里。

(3)“打完这次鱼,回去,你就去上学,啊!”他看着儿子说。“不!”儿子一直没回头,还在遛着网,“我和你一起打鱼。”“我揍你……没出息的小兔崽子!”

(4)下午的时候,一小团乌云从湖西面升起,越集越密,阴沉沉地移过来。他忙招呼儿子起网。他们刚把渔网拽到船上,铅灰色的乌云已低低地覆盖住了整个天空,整个湖面都陷入阴沉沉的风雪中。翻起的湖浪骤然变得浑黄,像煮开锅的小米粥,变得稠糊糊的。气温骤降,湖水拍溅在船帮上,立刻结成了冰,渔船变得沉重起来。

(5)不好!他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使劲儿地扳起桨往回划。可风浪太大了,他拼尽了全力,还是顶不动。渔船上下颠簸着,四周涌动的大浪,一个接一个扑向船舷。他不敢再硬顶着风划船了,便把两只船桨深深地插在水里,任凭风浪带着渔船往东南方向漂去。

(6)大雪是后半夜停的,风浪也渐渐小下来。在风雪里挣扎了几个小时的爷儿俩累得话都懒得说了,脑子里一阵阵地犯糊涂,麻木的手也痛得发痒。他真想躺在儿子身边睡一会儿,却不敢。这么冷的天,湖随时都会封上。

(7)天快亮的时候,一阵可怕的寂静从四周围拢过来,涌动着的浪几乎瞬间就凝住了,滑行的渔船也冻结在冰里。船浆抵在光滑的冰面上,打着滑拢到船尾,船仍是一动没动。不好,封湖了,封湖了!他拿起船桨,疯狂地砸着冰。儿子被砸冰声惊醒,昏昏沉沉地爬起,拿起另一只桨砸下去。冰冻得还不太厚,一桨下去,冰碎了。渔船挤进窄窄的冰缝,一点点挤过去,船身被锋利的冰碴儿刮得“沙沙”响。

(8)他疯狂地砸着冰,儿子再把大冰块砸碎,渔船这才能前进一点儿。儿子没砸几下,“扑通”一声倒在舱里,挣扎几下没起来。他探手摸摸儿子的头,滚烫!可他已顾不上儿子了,只是更狠劲儿地抡着船桨,朝冰砸下去。

(9)中午的时候,一条线般的暗影出现在远远的天边。此刻,他的棉衣棉裤已被汗浸透了,黏黏地贴在身上。他瘫坐在船舱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的虎口也震裂了,渗出的血结成了紫黑色的血痂。他几乎再也举不动那支松木船桨了,只想就这么躺着,好好喘息一会儿。可当他看见蜷缩在舱里浑身瑟缩、脸色发青的儿子,又站了起来,举起船桨。

(10)“咔嚓”一声,桨断了。桨头甩在冰上,滑出好远才停下来,孤零零地躺在冰面上。他凶狠地骂一句,看着手里攥着的那半截已经没有用了的船桨,把它甩了出去。他直起腰来朝湖岸那边看去,隐隐约约看得出是村子附近那片柳树林。他默默地朝那边望了一会儿,扶着船帮把一只脚跨到船外,随着“咔嚓”的冰裂声,冰塌陷了,他下到水里。他一只手紧紧抓住船,拖在身后,向湖岸的方向扑去。

(11)“爹,你怎么啦?”儿子被冰碎声惊醒,挣扎着爬到船边,看到水里游动的爹,一下抓住他的手,哭喊着往上拽,“爹,你上来,上来呀,爹!”“放开手,爹……爹送你……回去……上学!”他的左手紧紧抓住船头板,右手努力地向前扒着冰,两条腿也在身后使劲儿地蹬着,整个身子扑向前面的冰,压下去,冰碎了,把船拉过去,身子再向前挪,又压在冰上……儿子感觉到爹的手在不停地哆嗦,过电般地传到自己的身上。儿子越发哆嗦了,可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12)湖岸那边有船过来了。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但是,手指却像是五根铁钉,死死地抠进船板里……

(选自《金奖小小说》,有删节)

文中的父亲给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请根据文章内容概括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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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河南)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滴水之恩

紫红色的天空渐渐变得暗黑。我握着桑木棍,孤单地走在山路上。

我是搭赶集的车来到这个地方的,去寻找据说矗立在附近田野中的古塔。当我在陌生的乡间找到青麦田里残存的白色古塔,再回到先前下车的小街时,集市早已散了。

街角凉粉摊前头裹苗帕的老妇人的回答叫我失望:“公交车下午一点以后就没有了,要是你早些到,还可以搭摆摊的货车。”

这会儿,什么车也没有了。

“在那里住一晚,明早再搭车走嘛。”老妇人指指对面一家写着“迎宾旅馆”的木楼对我说。

但我无论如何也得赶回去,明早还有事呢。

走三十多里路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根本不认得返回的路。

老妇人指点我沿这条路一直朝东走,别走岔路就可以走回去了。“小心哟,这个季节山里有蛇。”她顺手砍下一截桑木枝递给我。

雷声从远处沉沉地压过来,闪电把天边的乌云撕开一道耀眼的裂缝。

我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经过的车可搭。一辆卡车嘶吼着爬上山坡,我拼命挥手,车从我身边呼地开了过去。

山下沟坳里,几户人家的窗格透出昏黄的灯光来。雷声越滚越近,大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瓢泼而下。我只得加紧步子,同时担心蛇会突然从路边草丛中钻出。

终于又有一辆小拖车开过来,这次被我拦下了。没想到,司机竟会是那个人。

去年夏天在马山,有一天将散集时,我在街上闲逛,看见了他。

当时,他衣衫不整地斜靠在土墙根下,胡须很长,头发蓬乱,一副潦倒落魄的样子。他的面前并没有放乞讨钱币的碗,但我确信,他一定是又渴又饿了。

几步之外有个茶水摊,我去买了一杯水一块糕递给他。他无神的眼睛并没有因我的热心而闪亮,他甚至不抬眼看一看便自顾自吞食起来。“快散集了,要去哪里,你也该去了。”我随口劝了他一句,便走开了。

几个月过去了,虽然眼前这个人整洁而精神,但我还是认出了他。

“去马山吗?”我焦灼地问。

“去马山?”他迟疑了一会儿,让我上了车。

小拖车颠簸着,他燃着的烟头,红红的亮点忽明忽暗。

“你是马山人?”他问。

“不是,我在那儿见习。”

他有点失望:“我倒曾遇到过一个马山人呢,那真是个好人。”

“你去过马山?”

“去过。”

话题断了,黑暗中,他似乎笑了笑。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点叩打着车窗。

他忽然说:“说起来那次去马山,怪难为情的。那时我赌输了,输得精光,被撵出来,流落到马山。有个人给我水喝,给我东西吃,可惜我不认得她,要不,真得好好谢她。”

“就为了那个人送你一点水一点吃的吗?”

他不屑地看我一眼:“你不懂,那时候我心灰意冷,没脸回家,她劝我‘快散集了,要去哪里,你也该去了’。我听了她的劝告,回家了。后来再也不赌了。我真的很感谢她,要不是她那一杯水一块糕一句话,我现在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我心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想不到那件小事会对他帮助那样大。

他没有认出我来。我决定不提看见他潦倒情形的就是我。每个人都有尊严,我要让他拥有一份完整的助人的快乐和自豪。

“我也很感谢你,要不是搭上你的车,这会儿我还在山路上挨雨淋呢!”

他听了果然高兴:“其实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那个给我水喝的人。那次之后,我才晓得,人有时候是多么需要旁人帮一把。”

“马山到了!”他刹住车。

“谢谢你啊,下车来喝杯热茶,歇会儿吧。”

他一边倒车一边说:“我还得赶回去运货呢——本来,我的车是不到马山的。”

(作者:唐敏。有删改)
文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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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山东济南)

最温暖的一片阳光

李云迪

①母亲真的老了,有点像孩子般缠人。她每天都会打来电话。她耳朵有点背,电话里声音总是很大。其实她也没什么事,只是问我是否安好。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就高兴地把电话挂掉。有时我忙,就会打断她的话,我能听得出那边轻轻的叹息。但母亲还是在每天上午九时左右打过来,正是太阳升在头顶的时候。

②这一天,母亲又来电话,除了问好外,还告诉我她去采了很多婆婆丁。母亲过去常用婆婆丁做蒸菜,婆婆丁一定要野生的,最好在打春时没有开花前去采,这时的最新鲜。小时候我很爱吃母亲做的这个菜。我有些担心地告诉母亲,您都八十多岁了,千万不要去野外采野菜了,我会不放心的。母亲答应得很痛快。

③第二天正午时分,有人叩门,打开门见是母亲。她脸上汗津津的,花白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我急忙把母亲扶进屋内,埋怨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可母亲不理我的不满,喜滋滋地取出她做的蒸菜,看不出一丝倦意。我见她的手青筋暴露,手上有结痂的血口子,一定是采野菜时留下的。她说,快吃吧,还温着呢。我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为了让我吃到她做的菜,竟然沐着风雨去野外,顶着晨星点灶火,用一股爱焰把菜做熟,搭乘公共汽车,颠簸几个小时,给我送来。在世上,凡是有母亲的地方,就会有奇迹。

④母亲真的老了。眼前的事情她往往记不住,可过去的事情却记得很清晰。母亲也有青春,只是离今天很远。她曾把箱子里保存的一条长裙拿给我看,告诉我她就是穿了这条长裙和父亲在向日葵下相识的。那长裙还依旧如新,可裙子的主人却被时光老,腰弯了,头发白了,白的像天上的一片云。

⑤母亲生在青川江边,长在稻花乡里。母亲居住的老屋前有一条唱着歌的小溪,每当燕子呢喃着飞来的时候,桃花就开了,开着开着,桃花就落了,花瓣落在溪水里打着旋流远了,就像流远的岁月。老家的院子里种着两棵杏树,每当圆润的青杏结满枝头的时候,不等熟透,母亲就和小姐妹们采下来吃。那味道酸酸的,就像那时辛酸的日子。母亲在艰苦的岁月中学会了很多家务活,有一手好针线,成家后很是勤俭。在那艰苦的日子里,她用那根银针缝补着旧衣裳一样的破旧岁月。父母感情很深,生活得很和睦。父亲在知天命之年患了重病,离开了人世。母亲开始独自生活。我担心她孤寂,执意把她接到身边来,可她不肯,她说,她能自理,也不想给我们增加麻烦。我给她请了保姆,可没几天就被她打发回去了。

⑥忽然想起,有两天没有接到母亲的电话了。我急忙打电话过去,多次无人接听,我有了不祥之感,乘夜车就往家里赶。赶到家里时,见母亲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邻居大婶告诉我,母亲发了两天烧,烧得重时不断念叨着我的名字。我守候在母亲的床边,两手紧攥着她那像树枝一样干瘪的手。母亲问我,你知道我最希望的事是什么吗?我摇摇头,她告诉我,最希望的事是让我永远不会老,永远不得病,如果有可能,让她代替我老,代替我生病,她也乐意;就是走了,也不想扰动我,一个人悄悄去找我的父亲。我听着,心被刺痛,泪如泉涌。我把脸紧紧贴在母亲的手上,整个人似乎已经融化了。

⑦往后的日子里,每天上午九时左右,也就是太阳升在头顶的时候,我都先把电话打给母亲,问候她是否安好。我还会幸福地眯着眼睛,虔诚地半张着嘴,侧着耳朵凝神听母亲讲着过去的故事。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温暖。母亲就是给我温暖的那一缕阳光……

(选文有删改)

品味语言,回答问题。

(1)从人物描写方法的角度,赏析第③段画线句。

她脸上汗津津的,花白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2)结合语境,赏析第④段中加线词语。

那长裙依旧如斯,可裙子的主任却被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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