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自然纪事》二则

（法）列那尔

（甲）天鹅

（1）像白色的雪橇，在水池子里滑行，从这朵云到那朵云。因为他只贪馋流苏状的云朵。他观看着云朵出现、移动，又消失在水里。有朵云是他所想望的。（A）他用喙^①瞄准它，突然扎下他裹雪的脖子。

（2）然后，活像是女人的一条胳膊伸出衣袖，他抽回脖子。

（3）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4）他一看，惊慌的云朵已经消失。

（5）但他只失望了片刻，因为云朵未等多久又回来了。瞧，在那水的波动渐渐消逝的地方，有朵云正在重新形成。

（6）天鹅坐在他的轻盈的羽毛垫上，悄悄地划行，向云朵靠拢。

（7）他竭尽全力捞着幻影。也许，在获取哪怕是一小片云朵之前，他就会死去，成为这幻觉的牺牲品。

（8）但是，我在胡说些什么呵?

（9）每次扎下脖子，都用喙在富有营养的淤泥里搜寻，并带上来一条小虫子。

（10）他像鹅一样肥起来。

（乙）孔雀

（1）他今天肯定要结婚了。

（2）这原来是昨天的事。他穿着节日礼服，准备完毕。他只等他的新娘了。新娘没有来。她不该再拖延了。

（3）他神气活现，迈着印度王子的步伐散步，身上佩戴着丰富的常用礼品。爱情使他的色彩更加绚丽，顶冠像古弦琴颤动着。

（4）新娘还没有到。

（5）他登上屋顶高处，向太阳方向眺望。他发出恶狠狠的叫唤：

（6）“莱昂!莱昂!”

（7）他就这样称呼他的未婚妻。他看不到谁来，也没有人理睬他。习以为常的家禽甚至连头也不抬一抬。她们都腻烦了，不再去欣赏他了。他下到院子，对自己的美如此自信，所以也不可能有什么怨气。

（8）他的婚礼延到明天。

（9）他不知道如何度过白天余下的时间，又向台阶走去。（B）他迈着正规步子，像登庙宇台阶那样登。上梯级。

（10）他翻起燕尾服，上面满缀着未能脱离开去的眼睛。

（11）他在最后一次复习礼仪。

（注释）①喙huì：鸟兽的嘴。

◎整体感知

1.不同的观察视角，往往看到不同的形象。通读全文，根据内容填写。

（1）（前看后看）

前面看，天鹅在悠闲地追求幻影，后来看才知道他在________。

（2）（我看他看）

孔雀相信自己是气质非凡的王子，在其他家禽看来，却可能是_______。

◎朗读涵泳

2.列那尔的散文，富有韵味，适合朗读。根据你的理解，确定下列语句中的“重音”，并说说你为什么这样处理。（任选一句）

A.他用喙瞄准它，突然扎下他裹雪的脖子。《天鹅》

B.他迈着正规步子，像登庙宇台阶那样登上梯级。《孔雀》

◎语言风格

3.下列两句都是关于“蝴蝶”的描述。依据上面选文语言的风格，判断下面哪一句出自列那尔之手?请具体阐明理由。

我选（_____），我的理由：_______________。

A.这封轻柔的短函对折着，正在寻找一个花儿投递处。

B.它在空中盘桓了一下子，很快地找到一朵花，停在了花上，吸着花蜜。

◎写作深意

4.文末画波浪线句奇峰突起，意味深长。请联系选文，参考括号内的问题加以品析。

①但是，我在胡说些什么呵?（你认为作者在“胡说”吗?为什么?）

②他在最后一次练习礼仪。（你认为是“最后一次”吗?为什么?）

Answer

1. （1）觅食或捕捉虫子填饱肚子 （2）孤芳自赏者或自我迷恋者

2.示例1：A句将重音放在“突然”这个词语上，“突然”一词描写出了天鹅想望的云朵出现时动作的迅速，表达了他的迫切心情。

示例2：B句“正规”一词读重音，可以看出孔雀迈步时神气活现的姿态；而“登庙宇台阶”也读重音，写出了孔雀登上台阶时庄重神圣的神态。

3. 示例：A 运用了人格化描写，作者展开想象，赋予了天鹅和孔雀别样的形象。而A句与选文风格相吻合，作者将蝴蝶双翅想象成“轻柔的短函对折着”，将花想象成“投递处”，奇特而美妙，更是将蝴蝶和花之间“情投意合”的爱恋之情表现得含蓄隽永。

4.①作者并不是“胡说”。天鹅在觅食，而作者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觉得它在追逐云朵。此处陡然说明，文意曲折。“胡说”，看似在自我调侃，其实是作者惊叹、陶醉于这样有趣的发现，有趣的自然。

②不是“最后一次”。文中开头说“这原来是昨天的事”，这是作者想象着孔雀在等不到新娘后依然故作镇定，高傲自信地复习礼仪，我们可以预见到他将会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一次”礼仪，没完没了，别有趣味，也更能感受到这只孔雀的孤芳自赏、自我迷恋。（以及列那尔的幽默调侃之意。）

【解析】

1.（1）考查对文章的内容梳理和概括。阅读文本，理清故事情节，根据题目要求筛选相关的词句概括作答。本题依据题“每次扎下脖子，都用喙在富有营养的淤泥里搜寻，并带上来一条小虫子。他像鹅一样肥起来”这一内容可知，天鹅是在觅食。据此概括作答。

（2）“孔雀相信自己是气质非凡的王子，在其他家禽看来”可结合“习以为常的家禽甚至连头也不抬一抬。她们都腻烦了，不再去欣赏他了。他下到院子，对自己的美如此自信”这一内容概括作答。

2.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重音：为了表示特殊的思想和感情而重读的音，也称逻辑重音或感情重音。它没有固定的规律，而是受语言环境、内容、感情、修辞等多种因素所支配，但语句中，对比性词语，比喻性词语，夸张性词语，表示肯定词语等通常读时强调重音。同一句话，着重点不同，强调重音也不同。强调重音在句子中，可以是一个词，也可以是几个词及至整句话。

A.“他用喙瞄准它，突然扎下他裹雪的脖子”这一语句，重点要突出表达天鹅动作的迅速，表达了天鹅的捕食食物时的迅捷。所以可对“瞄准”“突然”“扎下”等词语重读。

B.“他迈着正规步子，像登庙宇台阶那样登上梯级”这一语句，重点要表现孔雀登上台阶时庄重、神圣和高傲自信的神态。所以“正规”“登上”等词语可重读。

3.考查对表达语言特点的理解。表达的语言有形象活泼，清新柔美，简洁凝练，准确严密，精炼深刻，通俗易懂，音韵和谐、节奏感强，含蓄隽永，富有诗意等。从本文看，列那尔的语言特色是：生动形象、含蓄隽永、富有情趣。从语句“这封轻柔的短函对折着，正在寻找一个花儿投递处”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作者展开想象，将“蝴蝶双翅”想象成“轻柔的短函对折着”，将“花”想象成“投递处”，语言表现出想象丰富、生动形象、含蓄隽永将蝴蝶和花之间“情投意合”的爱恋之情表现得富有诗情画意。这与作者的语言风格是一致的。而“在空中盘桓了一下子，很快地找到一朵花，停在了花上，吸着花蜜”这一语言则直白，缺少形象隽永的意味。据此可判断作答。

4.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与分析能力。在整体感知文章内容的基础上，结合上下文和具体的情境分析作答。

（1）甲文第8段“但是，我在胡说些什么呵?”，文章描写了天鹅在觅食的情景，而作者当时正想象着天鹅像是在追逐水中的云朵，然而天鹅却是在觅食，“胡说”一词的使用，既是自我调侃，更是作者惊叹、陶醉于这样有趣的发现。从这个角度看，是使文章更加曲折生动，所以不是在“胡说”。

（2）乙文中的“这原来是昨天的事”，叙写了孔雀在等不到新娘后依然故作镇定，高傲自信地复习礼仪，又说“他的婚礼延到明天”，显然孔雀不会停止他的“昨日”的行为，明后天还会继续，这样更能突出这只孔雀的孤芳自赏、自我迷恋的特点，起到讽刺的效果。所以说不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