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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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夜无眠。

②天蒙蒙亮，我就起床，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走出门外。这一夜，阴冷多日的天，终于下了雪。细细的雪粒，落在已是一片白的地下，一踩上，就“沙沙”响。

③顺着河岸，我漫无目的地走，头脑里还在思考那个折磨了我几天的问题：阿能的困难，我可以帮，也应该帮。没有他当年的鼎力相助，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但是，一旦将我的钱借给他，他的病还是治不好，我的钱找谁要去？

④河面竟然结了冰，往日缓缓流淌的水，已是一片寂静的白，连一丝痕迹都没有。我真的希望自己的心也能这样白，白得毫无杂质。

⑤耳里传来“嘎……嘎”声，望去，离我十几米的河滩上，一只野鸭，身上已被冰雪裹覆，只有黑色的头颈在艰难摆动。它为什么不上岸？定睛细看，它的两条腿被冻结在冰层里。我想过去解救它，可一踏上河，冰就“咔咔”响——河冰还没冻结到能承受一个人的程度。我退到一棵树下，呆呆地望着这只可怜的野鸭。我知道，随着雪越下越大和气温越来越低，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被冻死。

⑥头顶似乎有什么响动，抬头一看，一群天鹅，伸着长长的脖子，缓缓而优雅地飞来。飞过去了，领头的天鹅却“噢”一声叫，转身飞了回来。一群天鹅也飞了回来。天鹅们在野鸭的上空盘旋着，越飞越低，直至轻轻落下。收起硕大的翅膀，天鹅们“噢噢”叫着，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野鸭围拢来。

⑦我暗叫不好，天鹅和野鸭是一对天生冤家。现在，天鹅们终于有了雪恨的机会，能放过吗？

⑧不出所料，领头的天鹅突然伸出那坚硬的喙，啄击野鸭的身子，其他天鹅也一哄而上。野鸭先是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胡乱还击着，可很快就紧缩头颈，除了“嘎嘎”惨叫，一动不动。仇恨真是魔鬼，谁会想到，这群举止优雅的家伙，复起仇来也如此疯狂和丑恶！我看不下去了，低头想寻找石头或树枝来驱赶这群恃强凌弱的天鹅，却忽然觉得野鸭的叫声不再那么恐惧和凄惨了。原来，天鹅们刚才并不是在报复野鸭，而是在帮它除冰。

⑨野鸭兴奋地扇动几下翅膀，就想走，可是腿还在冰里冻着，动不了。天鹅们上前，想用长脖子拉它上来，却毫无作用。

⑩雪越下越大，野鸭刚刚的兴奋劲儿没了，重新焦急地叫起来。天鹅们一改优雅的步子，围着野鸭慌乱地叫着、走着。过了好一会儿，领头的天鹅停下来，用喙狠狠啄击野鸭身下的冰层。其他天鹅也停下来，围成一圈，啄击冰层。

⑪冰层太厚太硬，天鹅们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松裂的迹象。天鹅们不放弃，不停地啄，越啄越用力，越啄越专注。

⑫领头的天鹅的喙已渗出了血，但它只是摆摆头，继续专注地啄击……

⑬终于，冰层开了，野鸭出来了。天鹅们这才抬起头，它们的喙上，都布满了淋漓的鲜血。它们的身姿重新优雅起来，翅膀轻轻一展，长脖子缓缓一伸，“噢”一声，飞上了天空。

⑭飞过我头顶时，一滴天鹅血落在我的脸上，我来不及擦去，掏出手机，给阿能打电话。

(作者：张爱国有删改)

1.请简要概括小说的主要内容。

2.第④自然段画线句是景物描写。请结合文章说说这句话有哪些作用？

3.关于文章标题，有人认为用“天鹅优雅”能体现作者构思的巧妙，有人则认为用“特别营救”能显示小说的丰富意蕴。你怎么认为呢？请结合文章内容进行具体阐释。

4.从“我”的心理变化过程来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转变带给你怎样的启示呢？

Answer

1.我在河边漫无目的地走在问边，纠结着是否要帮助朋友；发现了一只被冰雪所困的野鸭，我想救它却退缩了；后来，目睹一群天鹅竭尽全力营救野鸭并使它摆脱了困境；我深受感动，毅然决定帮助朋友。

2.环境描写突出了天气的寒冷，烘托出“我”内心的矛盾与纠结，为下文写野鸭的受困以及天鹅营救野鸭的艰难做铺垫。

3.示例一：“天鹅优雅”体现出作者构思的巧妙。把“我”的转变与天鹅的善行糅合在一起写，突出了天鹅善行的纯粹；突出了小说的主体部分——天鹅一波三折救助野鸭的过程；天鹅姿态优雅，救助深陷困境的野鸭，精神更优雅，最终天鹅的优雅精神感动了我。

示例二：“特别营救”显示了小说的丰富意蕴。天鹅没有偏见，克服重重困难，营救深陷困境的冤家——野鸭；天鹅营救冤家的行为感染了我，把我从矛盾、痛苦中解救出来；经历了一番“折磨”后我最终决定救助阿能。

4.一开始“我”是一个有良知也有些私心的人，但“我”明白事理后，能够毅然决然地帮助他人，成为一个优雅的人。

启示：生活中，面对得与失的选择，我们要选择与善同行，帮助他人，优雅自我。

【解析】

1.概括文章的主要内容可以从事件的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这几方面进行。本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交代了事件的时间(冬日的早晨)、地点(河边)、起因(被问题折磨睡不着)；第二部分是事件的经过和高潮部分，可以分为三小层：“我”发现被困的野鸭，“我”担心天鹅要趁火打劫报复野鸭，“我”发现原来天鹅是在解救野鸭；小说的第三部分写“我”受天鹅行为的感染决定去帮助阿能。作答时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出主要信息即可。

2.通过这句话对河面情况的描写，可以看出天气很寒冷，而在这样的寒冷的时候我却睡不着，出来散步，突出了“我”内心的纠结，也为下文写野鸭的“两条腿被冻结在冰层里”和“冰层太厚太硬，天鹅们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松裂的迹象”作了铺垫。

3.此题是一道主观题，没有标准的答案。学生可以支持任何一种说法，只要理由充分即可。如果以“天鹅优雅”为题，要重点分析文章是如何体现作者构思巧妙的。小说的主要内容是写天鹅帮助野鸭摆脱困境的事情，天鹅不计较野鸭是自己的冤家而“伸出援助之手”，这种行为是优雅纯粹的，这种精神也感染了我，让我走出矛盾纠结，摆脱功利之心，进而下定决心帮助阿能。这种由动物到人，详写动物略写人的构思方式，详略得当，重点突出，主旨鲜明，体现了作者构思的巧妙。如果以“特别营救”为题，要重点分析小说的丰富意蕴。动物之间尚且存在不计功利的“营救”，人与人之间又怎能够缺少纯粹无杂念的互帮互助呢？所以作者写天鹅营救野鸭的事，其实是想启示人们要勇敢伸出援助之手，多一点帮助，少一点功利之心。这是小说的主旨，也就是“丰富的意蕴”。分析时一定要结合文章内容进行阐述。

4.此题考查对人物形象的分析。“我”的形象主要在文章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中，主要集中在心理描写的内容上。小说开头写“我”犹豫是否要帮助阿能。阿能曾经帮助过我，从知恩图报的角度来说“我”应该帮助他，但他的病可能会治不好，“我”帮助他的钱就没法要回来了。从这种矛盾的心理变化中可见“我”是一个有良知但也有私心的人。文章的第三部分中“我”决定帮助阿能，从这一心理变化说明“我”还是一个“优雅”的人。分析“我”的形象时要兼顾这两部分的内容进行综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