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阅读下文，完成第19~23题。

证   人

飞机继续在羽田机场的上空盘旋，丝毫没有要着陆的意思。机上的旅客只被告知因为地面气候恶劣飞机暂时无法降落。因为飞机一直在天上飞着，所以我既无法打电话也不能回复电子邮件。这样一来，编辑部的同事们肯定急得一塌糊涂了。我正负责编辑一部短篇小说集，现在小说的作者大概也脸色铁青地急得团团转了吧。小说的校对已基本结束，可是到现在书名还没有着落。如果不尽快同相关部门联系敲定此事，那么小说的出版计划将会落空。我必须马上做的就是想个可以打动人并能被认可的书名。

我的座位在飞机中间三人座位靠右侧过道，旁边坐着一对父子。那位父亲是一个头戴巴拿马帽的中年男人，而儿子看上去还是一个刚上学的小学生。也许是飞行时间太久的缘故，孩子开始坐立不安了，这不，现在又不见了，一定是跑到乘务员那里添乱去了。我一直在思考着书名的事，可是由于这个小崽子——抱歉，这个称呼太粗鲁——不停地折腾，我简直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真是烦躁。不行不行，一定要集中精神，集中集中，我告诫着自己。书的主题是“谎言”，所以应该找一个能与此相关的短语，那么用“谎言”?“撒谎”?抑或用“撒谎的法式黄油炸鱼”?——都不行，谁听说过这样的书名？

“哎呀，怎么还不降落呀？真没意思。快降吧快降吧。”那小东西又跑来拽着父亲的袖子闹着。“别闹，老实点。”也许是感到了我厌恶的目光，那父亲哄着孩子并稍稍地朝我这边注视了一下。“你不是跟妈妈保证过不闹人吗？”“可是，说一个小时就到了，现在都过去两个小时了。”“爸爸，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父亲没有回答，只是面带愁容，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带盖子的容器，并打开了盖子：“看看，猜猜这是什么？”“噢？什么？”孩子提高了声音。父亲语气沉重地回答：“这个是——舌头！”“啊？舌……舌头？”孩子说着用手指着自己嘴里伸出来的舌头：“是人的舌头吗？”“是啊。把舌头拽下来然后烘干就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要那么做？”孩子的声音在颤抖。“为了教训那些坏孩子呀。”父亲说着抓住了孩子的下巴：“你也要别人把你的舌头拽下来烘干吗？”孩子的嘴巴在父亲的手里被弄得一张一合的，他想叫但却叫不出声来。“即使爸爸不把你的舌头拽下来，”那位父亲威胁似的继续说，“像你这样答应得好好的却说话不算数的家伙，死了以后也是‘只有会说好听话的舌头’能到天堂去，而身体却要掉到地狱里去。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吗？”孩子惊恐万分地哭了起来。我皱了皱眉，长长地叹了口气，“别哭了！”父亲对我歉意的微微一笑，有些慌乱地带孩子去洗手间了。

我的目光投向放在座位上的那个容器，里面果然装着满满的熏制的舌头——上等的鸭舌。这可是绝妙的下酒小菜呢。看着这些舌头——熏制鸭舌，那位父亲的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只有会说好听话的舌头’能到天堂去，而身体却要掉到地狱里去。”——嘿，书名就是这个了。

飞机终于着陆了。尽管这时我和大家一样已经疲惫不堪，可还是立即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位作家的电话：“书名已经想好了！”作家关心的却不是书名：“炸弹，没事吧？”“炸弹？！”我被问得一头雾水。原来我乘坐的这班飞机之所以迟迟不能着陆，是因为地面指挥塔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们的飞机上有一枚待爆炸的炸弹，飞机降落到一定的高度炸弹就会爆炸，所以在情况彻底弄清楚之前飞机是不能降落的，于是飞机就一圈又一圈地在机场上空飞行了一个多小时。

结果却是有人恶作剧。

因为恶作剧而受到限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事情并没有结束。

深夜，我打开电脑上网看当天的新闻，突然被一条新闻吸引住了：“渎职案的证人因飞机晚点延误了时间而未能出庭作证。据警方证实，飞机晚点与渎职案有关。”因为下一次的开庭要拖到大选以后，这对于案件当事人以及相关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有利的喘息机会。

照片上未能出庭的证人正是飞机上的那位父亲，面带愁容！

1.怎样理解文章划线句“‘只有会说好听话的舌头’能到天堂去，而身体却要掉到地狱里去”的含意？（2分）

2.小说第三段除了用对话描写外，还用了哪些描写手法来塑造“父亲”这一形象？请简要分析。（6分）

3.请以“我”为中心，梳理文章的基本情节。（4分）

4.小说以“证人”作为标题，有哪些丰富含意？（4分）

5.明明是熏制的鸭舌，那位父亲却说成是“说话不算数”的人舌头，那位父亲对儿子的教育方法有没有问题？请结合实际请谈谈你的看法并说明理由。（7分）

Answer

1.只说好话，言而无信的人，可得暂时的好处，最终得不到好下场。

2.动作、神态、心理描写各1分，分析3分，如“也许是感到了我厌恶的目光”“抓住了孩子的下巴”“歉意的微微一笑”表现父亲对孩子严格要求，对我心怀歉意。

3.我在飞机上为书名而焦虑；我从父子的对话中得到书名；我下飞机，了解到飞机晚点的原因；我看新闻，知道父亲是一个证人。（各1分）

4.“证人”指代丰富：①那位父亲是一件渎职案的证人；②“我”是那位父亲欺骗威胁儿子的证人；③“我”是那位父亲因飞机误点而延误了时间未能出庭作证的证人；（3点答到任意2点得4分）

5.答案示例①有问题。（1分）诚信是教育的根本，在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当中，教育者的诚信显得更为重要，只有教育者做到诚信，受教育者才能在教育者的言传身教中学会诚信。（观点2分）；结合实际，略，3分。

②没有问题。（1分）孩子还小，当时情况又特殊，那位父亲心里也很急，可以采取这种方式。（观点2分）；结合实际，略，3分。

【解析】

1.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意。这句话表达了舌头与身体的不同结局，这两种结局又是与舌头与身体的表现相关的，天堂和地狱是有神论者向往和害怕的两个去向，但舌头与身体最终是不能分开的，基于这些分析即得出答案了。

考点：体会重要语句的丰富含意，品味精彩的语言表达艺术。能力层级为鉴赏评价D。

2.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学生正确理解人物描写的方法的能力。这是一篇小说，考查人物描写方法也是对文体特征的考查，小说是以人物描写为中心的，人物描写的方法有外貌描写（包括人物的容貌、衣、神情、体型、姿态）、语言描写（包括人物的独白和对话）、行动描写和心理描写几种类型，此题考查第三段中人物描写的方法，根据文本内容除对话描写外，还有行动描写、神态描写和心理描写，即本段文字包含人物描写了的所有类别，但解答试题需要把证明这些方法的句子概括表述出来。

考点：分析作品体裁的基本特征和主要表现手法。能力层级为分析综合C。

3.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学生梳理文章情节的能力。“我”是文中的重要人物，是那对父子和飞机晚点的见证人。文章开头写我在飞机上为书名而焦虑；接着写我在思虑中观察那对父子的言行，并从父子的对话中得到书名；接着揭开小孩吵闹飞机超时飞行的谜底，我了解到飞机晚点的原因；最后以事后我从新闻中知道父亲是一个证人作结。

考点：分析作品结构，概括作品主题。能力层级为分析综合C。

4.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学生理解小说题目的含意。本文文题一致，“我”是文中的线索人物，是那对父子和飞机晚点的见证人，而“父亲”又是一桩渎职案的证人，所以以“证人”为题含意丰富。文中从父亲与儿子、我描写中蕴含了“证人”三方面的含意，把这三个方面的含意解读出来即可。

考点：探讨作者的创作背景和创作意图。能力层级为探究F。

5.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学生评价小说人物言行的能力。此题涉及对小孩的教育方法问题。这种是非问的试题，先要明确自己的观点，从文本和现实生活看，此题给出肯定或否定的判断均可。从肯定方面说，对小孩子只要能够达到慑服目的，用欺骗威胁的办法也无可厚非；从否定的方面说，这种方法过于恐怖，容易给小孩子造成心理伤害。用欺骗威胁的方法有违诚信原则，不利于对小孩的教育。现实生活中，用这种方法吓唬孩子的现象大有人在，我们应该站在积极的方面用循循善诱的方法管理和教育孩子。

考点：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能力层级为探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