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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骑士
(美)安布罗斯·毕尔斯
一八六一年①秋天的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西弗吉尼亚州②一条路旁月桂树丛里躺着一个士兵。他是在值勤的岗位上睡着了的。
这个军规违犯者所在的月桂树丛位于路的拐角,这条路沿着陡坡急剧上升,奔向南方,到了这里突然向西急转,顺着山脊延伸一百码左右,然后又折向南方,穿过树林蜿蜒而下。在这第二个拐角的突出部有一个大而平坦的岩石,这座岩石高踞在一面峭壁的顶端,从它的外沿投下的一块石子,将会笔直地坠落在一千英尺下面的松树梢上。士兵所在的拐角恰好在同一峭壁的另一个尖嘴上。倘若他没有入睡,他不但会清楚地看到山脊上那短短的一段路和伸出的岩石,而且整个峭壁的侧面都会历历在目。
这一带到处都是丛林,只有北边峡谷的沟底除外,那里有一小片天然草坪,一道溪水流贯其间。不管是多么荒凉、多么艰险的地带,人们都要把它变成战场;在这军事上称为“捕鼠夹子”的凹底,五十名士兵据守着所有的出口,尽可以因住一个军团,迫使它屈膝投降。就在这一带丛林里,联邦军有五个步兵团正在隐蔽待命。他们希望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如果袭击不成功,他们就会陷入极端危险的境遇;如果他们的行动由于意外事故或敌人的警戒而被发觉,他们肯定是会失败的。
月桂丛中沉睡的这个哨兵是一个名叫卡特·德路斯的弗吉尼亚州青年。他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就过着安逸而有教养的富裕生活。一天早晨,他用过早餐,从桌旁站了起来,安静而严肃地说道:“爸爸,联邦军的一个团开到了格拉夫顿。我要去参军。”
父亲抬起了狮子般的头,默默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接着答道:“去吧,卡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尽你认为应该尽的责任。你背叛了弗吉尼亚,它没有你也得干下去。要是咱俩都能活到战争结束那一天,咱们再往下谈这件事。”
于是卡特·德路斯毕恭毕恭地向父亲鞠了一个躬,父亲也庄严而彬彬有礼地答了礼,借此掩饰他那伤心欲碎的感情。卡特·德路斯就这样离开了童年的故乡当兵去了。凭着良心和勇气,凭着他忠诚和大胆的行动,他很快就赢得了同伴们和长官的赏识。他今天被选派到最前沿的岗哨执行这一危险任务,正是因为他具有那些品质,对当地情况又有一定的了解。然而,疲倦比决心更强,他竟然入睡了。
他静悄悄地把前额从手臂上拍了起来,透过充当伪装的月桂枝叶望出去,右手本能地握紧了步枪的枪托。
他最初感到的是一种浓厚的艺术上的乐趣。就在那巨大无比的垫座——峭壁上,在那块高于一切的岩石的外沿,出现了一个庄严而惹人注目的骑士塑像。它一动也不动,在天空的衬托下显得轮廓分明。一个人的形体骑在马的形体上,直挺挺地,十分威武,但又具有大理石雕整的希腊神像那种使人忘怀了一切活动的恬静。骑士的脸稍稍偏向左侧,只露出额头和胡须的轮廓,此刻他正在俯瞰峡谷的凹底。
德路斯这时已完全清醒,强烈地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小心翼翼地把枪管从灌木丛中向前推出,枪托抵着面颊,翘起枪上的击铁,从瞄准器中间望出去,对准了骑马人胸部的要害部位。在这一瞬间,骑马人转过头来,朝着这个隐蔽的敌人的方向看——似乎是在端详他的面孔,他的眼睛,还有他那颗勇敢而富于同情的心。
卡特·德路斯变得面如死灰,四肢发抖,浑身虚弱。他的手从枪上坠下,头慢慢地牵拉下来,直到脸贴着他躺在其中的树叶堆上。
这一切没隔多久;顷刻间,他的脸又从地面上抬起来,双手恢复了原来握枪的部位,食指凑近着扳机。
但是且慢,还有一线希望:也许这人什么也没有发现,也许他只是在欣赏这壮丽的景色。放他一条生路,他也许会转身沿着来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策马而去。很有可能,他所以全神贯注——德路斯转过头来往下看,他看见蜿蜒一线的人马,穿过绿茵茵的草坪蠕动着——不知是哪个愚蠢的指挥官竟然准许他部下的兵士在开阔地上饮马,从周围上百个山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啊!
德路斯把目光从谷底折回,再一次凝视天空中人和马的组合,仍然是通过枪上的瞄准器望出去。他开了枪。
骑士以军人方式笔直地骑在马上,紧紧跨着马鞍,狠狠地扣住缰绳,以免战马过于剧烈地向下俯冲。他没戴帽子,长长的头发向上飘扬,羽毛似地波动着。他的右手被一簇竖立的马鬃所遮盖。马的身躯保持水平,仿佛是马蹄的每次起落都遇到了大地的阻力。这一切动作完全是野马疾驰的动作,这简直是在飞行啊!
树丛中訇然一响——响声没有回音就消失了,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卡特·德路斯开枪以后,重新装上弹药,继续守望。不到十分钟,联邦军的一个军士小心地匍匐行进,爬到他身边。
“你开的枪?”军士低声说。
“是我。”
“对着什么?”
“一匹马。”
说话人脸色苍白,但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感情流露。答过了话,他转过脸去,再不往下说了。军士没有听懂。
“马背上有人吗?”
“有。”
“谁?”
“我父亲。”
军士站起来,走开了。“我的老天啊!”他说道。
(有删减)
(注)①1861年4月,南军进攻联邦军,美国南北战争爆发。②西弗吉尼亚州,在美国南北战争初期属于南方阵营。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插叙了儿子参战前父子之间的对话,这些对话暗示了故事的背景,也为后文父子战场相遇埋下了伏笔。
B.背叛南方并在最危险的前线执行任务的儿子,以空中骑士形象出现在儿子瞄准器里的父亲,他们都是英雄。
C.小说情节简单,作者用诗一样的语言描写父子战场不期相遇和残杀的事件,为战争笼上了一层浓浓的诗意。
D.儿子枪杀父亲的过程是双方人格升华的过程,在父与子、敌与我的关系冲突中表现了忠于职守的人性光辉。
2.结合小说情节,分析卡特·德路斯发现骑士后的心理变化过程。
3.小说结尾通过对话点明卡特·德路斯射杀的是他的父亲,请推断这样安排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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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的行程
李娟
无论是从乌伦古河畔迁往额尔齐斯河南岸,还是从吉尔阿特迁往塔门尔图,再去往可可仙灵,每一次搬家的行程居然从没遇到过平静的晴天,不是过寒流就是下大雨。真是倒霉,真是奇怪。
想到往后还要继续深入更加寒冷多雨的深山夏牧场,未来一定还会有更为漫长的栉风沐雨的长途跋涉,于是在冬库尔安定下来后,我进了一次城,买了几件宽大结实的斗篷式雨衣。但对于我的好心,大家轻篾地拒绝了,说:“穿这个,像什么样子!”
于是,离开冬库尔再次上路时,就我一人蒙了件雨衣。果然,第一天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雪的。除我以外,大家都淋得够呛。尽管如此,还是没人羡慕我。
在我的常识里,搬家的事情嘛,总是琐碎麻烦,又累又脏,因此搬家时应该穿结实经脏的旧衣服才对。况且在野外搬家,更是要穿得宽松随意些。想到搬家路上腾起的尘土风沙,想到一路上照料牲畜时的脏乱,于是我坚持穿着本该三天前就换下的脏衣服上路。反正都已经脏了,无非更脏而已。
正是离开冬率尔那一次,由于太怕冷了,我不但将自己塞进了全部的衣服中,蒙上雨衣,完了还在腰上拴了根绳子,把里里外外层层叠叠长长短短的衣服一紧、一勒,浑身沉重又踏实。嗯,难怪街头流浪汉都会在腰上拴绳子。
我的准备就是这样的,总之,不顾一切地裹成了一棵大白菜,又厚又圆,又邋遢又紧张。
可妈妈他们呢,却恰恰相反。
大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都翻出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做客的压箱底衣服。妈妈头一天还特意洗了头发(在那么冷的天气里),系了最贵重的那条安哥拉羊毛大头巾。斯马胡力这家伙,头天开始就一遍又一遍地打鞋油。为了能钻进那件最精神但有些偏小的新夹克里,他居然没穿毛衣!于是一路上冻得缩头缩脑、龇牙咧嘴。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摘下自己的口罩给他。他也顾不上客气,接过去赶紧戴上。可薄薄小小的一个口罩,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卡西头上几乎戴齐了自己全部的头花和发卡,还抹了厚厚的粉底(倒是可以防风)。编辫子时,为了能让头发显得光滑明亮,足足淋了小半碗食用葵花籽油。
当然了,半夜一起身,就这么全副打扮起来,接下去还得摸黑干大半夜的活儿,打包、装骆驼……于是,等天明上路时,大家都有些脏乱了。尽管如此,一个个还是远比李娟精神、体面。
总之,大家精神体面地顶着猎猎寒风行进在荒凉的路途中。
天气恶劣,走到中途,雨下个不停。连披着雨衣的我,里层衣物还是被渍得又潮又黏。雨水顺着脸颊、脖颈打湿了里里外外所有衣物的领口和双肩。露在雨衣外的双腿更是因湿透了最里层的毛裤和秋裤而僵硬沉重。中途下马休息时,膝盖居然一时打不过弯来。哎,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卡西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紧贴在眼睛上,脸色铁青。妈妈的浅褐色大衣因为湿透了而变成深褐色,但她神情庄重,妈妈没有一点儿抱怨和忍耐的意思。大家也都默默无言,有条不紊地照管着驼队,并不因为寒冷和大雨而烦躁,或冒然加快行进速度。
但到了跋涉的第二天,突然就闯入一个大晴天!尤其到了中午,队伍走到群山高处,阳光灿烂,脸庞暖暖的,头发烫烫的,身子越来越轻松舒适。雨后松林崭新,空气明亮。卡西和斯马胡力的新衣服在好天气里显得那样欢乐、热情。妈妈也显出愉悦又傲慢的神情,默默微笑着。大家高高骑在马背上,牵着同样盛装的驼队经过沿途的毡房,像是骄傲地展示着富裕和体面,像是心怀豪情一般。
而我呢,去掉雨衣后,狼狈不堪……外套脏得发亮,脖根处拥挤堵塞着各种衣物的领子。脚上穿的不像是鞋子,倒像是两只刺猬。途中一遇到别的行人,妈妈他们拉住缰绳停下来愉快地打招呼,而我则赶紧打马一趟快跑……每逢途中驼队暂停,接受沿途的毡房主人为我们准备的酸奶时,更是局促不安,无处躲藏。一个劲儿地挑头发,扯了袖子又扯衣襟,东张西望,为自己臃肿邋遢的穿着及腰上勒的那根绳子深感害臊。
后来渐渐才知道,搬家对游牧的人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离开和一场到达那么简单。在久远时间里,搬家的行为寄托了人们多少沉重的希望啊!春天,积雪从南向北渐次融化,牧人们便追逐这融化的进程,追逐着水的痕迹,从干涸的荒原赶往湿润的深山。秋天,大雪又从北往南一路铺洒,牧人们被大雪驱赶着,一路南下,从雪厚之处去往南方的戈壁,沙漠地带的雪薄之处。在那里,羊群能够用蹄子扒开积雪,啃食被掩埋的枯草残根——在这条漫长寂静的南来北往之路上,能有多少真正的水草丰美之地呢?更多的是冬天,更多的是荒漠,更多的是忍耐和坚持。但是,大家仍然要充满希望地一次次启程,仍然要恭敬地遵循自然的安排,微弱地,驯服地,穿梭在这片大地上。连长着翅膀,能够远走高飞的鸟儿不是也得顺应四季的变化,一遍又一遍地努力飞越海洋和群山吗?
是的,搬家的确辛苦。但如果只把它当成一次次苦难去挨熬,那这辛苦的生活就更加灰暗悲伤了。就好像越是贫穷的人越是需要欢乐和热情一样,因此,越是艰难的劳动,越是得热烈地庆祝啊。
于是,搬家不仅仅是一场离开和一场到达,更是一场庆典,是一场重要的传统仪式。对,它就是一个节日!既然是节日,当然得穿最漂亮的衣服喽,当然得欢欣,隆重地度过所有的路上的日子。
(节选自《春牧场》,有删节)
1.下列句中加点的字注音、字形正确的一项是
A.未来一定还会有更为漫长的栉(jié)风沐雨的长途跋涉,……买了几件宽大结实的斗篷式雨衣。但对于我的好心,大家轻篾地拒绝了。
B.连披着雨衣的我,里层衣物还是被渍(zì)得又潮又黏(zhān)。雨水顺着脸颊、脖颈打湿了里里外外所有衣物的领口和双肩。
C.妈妈没有一点儿抱怨和忍耐的意思。大家也都默默无言,有条不紊(wěn)地照管着驼队,并不因为寒冷和大雨而烦躁(zào),或冒然加快行进速度。
D.一个劲儿地拢头发,扯了袖子又扯衣襟,东张西望,为自己臃肿邋(lā)遢的穿着及腰上勒(lēi)的那根绳子深感害臊。
2.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我”买了几件雨衣送给大家,因为料到转场路上会碰到风雪,但大家拒绝了“我”的好意,说明他们都看不上粗陋的雨衣。
B.游牧民族逐草而居,春天牧人们由南向北追逐着春的脚步,秋天他们又被大风大雪驱赶而一路南下,环境恶劣,过程艰辛。
C.文章通过一系列的对比,叙写我和妈妈他们准备工作的迥然不同,表现了他们对待生活的持重,乐观和自信。
D.文章通过对牧民生活方式的实录,再现了他们的住居习俗,生产方式,也写出了“我”的深刻体会与成长历程。
3.文中两个画线句,如果用圈点的方法,你分别会圈点哪个字或词?为什么?
(1)总之,不顾一切地裹成了一棵大白菜。
(2)妈妈也显出愉悦又傲慢的神情,默默微笑着。
4.结合全文,简要分析标题“盛装的行程”的意蕴。
阅读下面这首词,回答问题。
南柯子
吴潜
池水凝新碧,栏花驻老红。有人独立画桥东,手把一枝杨柳系春风。
鹊绊游丝坠,蜂拈落蕊空。秋千庭院小帘栊,多少闲情闲绪雨声中。
词的上阕刻画了一个怎样的人物形象?试简要分析。
成功的语言描写总是鲜明地展现人物的性格特征,生动地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深刻地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下列语句中,最有可能是出自鲁智深之口的一项是( )
A.小人托赖相公的福荫,偶然侥幸,打死了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赏赐?小人闻知这众猎户因这个大虫受了相公责罚,何不就把这一千贯给散与众人去用?
B.众弟兄听说:今皇上至圣至明,只被奸臣闭塞,暂时昏昧。有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竭力施功,有何不美!
C.放着我们有许多军马,便造反怕怎地!晁盖哥哥便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皇帝,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我们都做个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
D.“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臢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回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下面这段话中,刻画人物的方法不包括的一项是( )
班长心里想:“这是什么河,好深!”就勒转马头,退到岸上,沿着河朝上走,要找个浅一些的地方过河。上流的水更急,总过不去。他们便顺着另一条路,跑到半夜,不见人家,最后爬上一个山头。在山顶上,他们全惊住了。原来山下模模糊糊地显出一座城,到处亮着电灯,好像星星。班长的脸颊抽动着,月牙形的刀伤也像活了似的动起来。
(节选自杨朔《铁骑兵》,有删改)
A.神态描写 B.动作描写 C.心理描写 D.语言描写
中国古代在“室”内举办宴会,座位以西为尊,北次之,南再次之,东最次。按“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下列宴会的座位安排符合礼法的一项是( )
A.
B.
C.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