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掉被子简单得很,只需将肚子稍稍一挺,被子便自行掉了下来。但接下去困难就来了,尤其是他的身体宽得出奇,使他行动十分艰难。他本来可以利用胳膊和手坐起来,但现在取代它们的是许多条小细腿。它们不停地做着许多动作,控制不住。他若想收回一条腿,这条腿却向外伸得笔直;要是他成功地利用这条腿随心所欲地动作,其他腿就像被释放似的,极其痛苦地乱踢乱蹬起来。“可千万别白白地待在床上。”格里高尔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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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想安安静静地、不受干扰地起床,穿衣,而最重要的是吃早饭,然后再来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因为他觉得在床上想问题八成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的。他想起,他在床上多次感到隐隐作痛可能都是躺的姿势不恰当引起的,可是起床时却发现,这种微痛纯粹是幻觉所致,因此他很想看看,他今天的许多幻觉将怎样渐渐消失。至于他的声音的变化,那无非是某种重感冒的前兆,一种旅行者职业病的预兆而已,对此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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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隔着木板门,外面兴许觉察不出格里高尔声音中的这种变化,因为母亲听了他的这句话就放下心来,拖着脚步走了。可是这段简短的对话却引起了其他家人的注意,他们没想到格里高尔还在家里,于是在一扇侧门上很快听到了父亲的敲门声,敲得很轻,但用的是拳头。“格里高尔!格里高尔!”他喊道,“你怎么啦?”过了片刻,他又压低声音催了一遍:“格里高尔!格里高尔!这时在另一扇侧门上又听到了妹妹的轻轻的抱怨声:“格里高尔?你不舒服?你需要点儿什么?”格里高尔朝两边回答:“我这就好。”他说话时十分注意发音,每个词之间停顿好长时间,以便消除他声音中一切引起别人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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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温柔的声音!当格里高尔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时,不禁吓一大跳,这声音分明还是他以前的声音,然而却掺和着一种来自下面的、无法抑制的痛苦的叽叽喳喳声,使得他的话只是一开始还听得清楚,后面的话音就被破坏得不知所云,以致听的人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听明白了。格里高尔本想详细回答并把一切解释清楚,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说这么一句:“是,是,母亲,谢谢,我这就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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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转动脑子,思虑着这一切,而下不了下床的决心,闹钟恰好在六点三刻敲响,这时有人轻轻地敲他靠近床头这边的房门。“格里高尔,”有人喊道,那是母的声音,“六点三刻了,你不是要赶火车吗?”
文中“六点三刻”反复出现,有什么作用?
难道闹钟没有响?他从床上明明是看见闹钟定在四点的,它肯定响过。没错,准是响过,不过,也有可能它震天价响的时候,我竟安安稳稳地睡着而没有听见?咳,他睡得并不安稳呀,但也许因此睡得更死呢。可现在他该怎么办呢?下一趟火车七点钟开,要赶这趟车,他得不顾一切地赶紧才是,可样品还没有包装好,而且他自己觉得不大提得起精神,动作也不灵活。而即便他赶上了火车,也免不了老板的一阵暴跳如雷,因为店里的听差白等了他五点钟那趟车,并早已将他误车的事向老板作了汇报。他是老板的奴才,没有脊梁骨,也没有头脑。说他请病假如何?但这会使他十分犯难,因为格里高尔在职五年,一次也没有病过。那样的话老板会把管医疗保险的医生带来,因儿子的懒惰而责备他的父母,并借助医生的意见,驳回所有的口实,因为在医生看来,世界上就有那种完全健康而厌恶工作的人。再说就此事而言,医生的说法难道就毫无道理吗?事实上格里高尔除了因睡得过长而确实倦怠外,还真的感觉良好,甚至还有一种饿得发慌的感觉呢。
请分析这段话在文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