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尔没有往客厅走,而是从里面靠在那扇闩死的门扉上,所以只能看见他的身子的一半和身子上面侧向一边的脑袋,他正凭这种姿势窥视大家呢。这时天色亮了许多。街对面那幢长得没有尽头的灰黑色房屋的一段清晰可见——那是一座医院——房子正面排列着穿透墙面、间隔有序的窗子。雨还在下,雨点很大,一滴滴清晰可见地、稀稀落落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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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必须用这种方式把门打开,所以即使门已经开了很宽一条口,人家还是看不见他。这样他就得先绕着一扇门慢慢转动,而且还得十分小心,不然进客厅时就会扑通一声跌个四脚朝天。他又艰难地移动着他的身体,没有时间顾及别的事了,这时他听见协理“啊!”的一声惊呼——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大风呼啸似的——随即看见他本人就站在门口最近的地方,一只手紧紧捂住他张开的嘴巴,一步步向后退去,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均匀地向前推进的力量在驱赶着他。母亲——她起床后还没来得及梳洗,尽管有协理在场,仍顶着一头高高耸起的乱发站在那里——先是合着双手看着父亲,而后朝格里高尔走了两步,随即倒了下去,衣裙在她四周摊了开来,头垂在胸前,脸完全埋在里面。父亲握起拳头,露出一脸敌意,好像他要把格里高尔推回到他的房间里去似的,然后他不安地环顾了一下客厅,随即用手捂住眼睛哭了起来,以致他壮实的胸脯颤动不已。
请分析这段话中运用的艺术手法。
“你们听吧,”协理在隔壁房间里说,“他在转动钥匙呢。”这对格里高尔是个巨大的鼓舞。可是大家都应该对他喊,包括他的父亲和母亲:“格里高尔,使劲!继续转下去!别松手!”他想象着,大家都在紧张地看着他开门,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不顾死活地咬住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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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尔坐在椅子上慢慢向房门移动,到了门口把椅子一推,全身向房门扑去倚着门把身子挺直——他的小腿的脚掌带有些许黏性物质——他就这样休息了片刻,以缓解紧张。然后他准备用嘴转动插在锁眼里的钥匙。可惜他好像并没有真的牙齿,他靠什么马上咬住钥匙呢?不过他的下颚却非常结实,靠着它倒真的把钥匙转动了,而并未注意他因此会让自己付出某种代价:一种棕色的液体从嘴巴里流了出来,从钥匙上滴落到地上。
请分析这段话中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
不过格里高尔倒平静多了。大家听不懂他的话,尽管他自己觉得他说的话是够清楚的,比以前还清楚呢,也许是他自己的耳朵听习惯了的缘故吧。但现在大家都觉得他不对劲儿,准备帮他了。他们帮他安排头几件事时所表现出来的信心和沉着让他感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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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位听懂他哪怕一句话了吗?”协理问父母,“他不是把我们当傻瓜吧?”“天啊,”母亲哭着喊了起来,“他兴许病得很重,而我们还在折磨他。”接着她喊她女儿:“格蕾特!格蕾特!”“妈妈?”妹妹从另一边喊道。他们隔着格里高尔的房间互相沟通情况。“你赶紧去请医生。格里高尔病了。快去请医生。你听见刚才格里高尔说话了吗?”“这是动物的声音。”协理说道。比起母亲的叫喊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安娜!安娜!”父亲通过门厅朝厨房喊道,急得直拍手掌,“快去叫个锁匠来!”话音刚落,两位姑娘就一阵风似的穿过前厅,往外飞跑,裙子发出嗖嗖的响声——妹妹怎么那么快就穿好了衣服?——她们到了门口,一把推开大门跑了出去。没有人听见把门再关上的声音,她们也许就让门敞着,就像许多人家里出了事,就让门敞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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