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格里高尔真还没练过退着走的功夫,他往回退时实在是非常缓慢。要是格里高尔可以转身的话,他早就在房间里了,可是他担心这样做会让父亲不耐烦,父亲手里的手杖随时都会给予他背上或脑袋上致命的一击。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作别的选择,因为他惊恐地发现,在他退着走的时候,他连方向都不知怎么掌握。于是他只好一边战战兢兢地、不停地侧看着父亲,一边开始尽可能把身子转得快些,而实际上却只能转得十分缓慢。父亲差不多觉察到他的良好意图,因为他没有阻拦他的行动,而是用他手杖的一端从远处不时转动着,为他指点方向。只要父亲不发出这种不可忍受的啾啾声就好了!这啾啾声可把格里高尔搞得晕头转向。他本来已经几乎转过身来了,可他听着这啾啾声被弄糊涂了,又退回去一段。当他终于头部到达门口时,却发现,他的身子太宽了,无法径直穿过去。父亲在目前的情绪下当然也想不起打开另一扇门,让格里高尔有足够的通道进门去。他固执地一心只想着格里高尔能快快进屋去。格里高尔若要直立起身子通过门道,那就得做一系列繁杂的准备动作,父亲哪会允许他这样慢慢做准备呢。相反,他大喊大叫地催促着格里高尔往前走,仿佛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似的。现在格里高尔身后的嘈杂音再也不仅仅是父亲一个人的声音了,现在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了,格里高尔不顾一切地往门里挤。他抬起身体的一侧斜躺在门框里,身上的那一侧擦得满是伤痕,在洁白的门上留下难看的斑痕。不久他就卡在门里,靠自己再也动弹不得了,只见另一边的小腿颤抖着空悬在那里,另一侧的腿被压得疼痛不堪——此时,父亲从后面给了他真正解救性的猛力一推,格里高尔猛地远远弹进了他的房间里,顿时满身鲜血淋漓。父亲顺手用手杖一钩,关上了门,接着,家里终于寂静了下来。
请概括这段话的内容。
然而格里高尔此时没有时间顾及他的父母了,协理已经在楼梯上,他把下巴搁在栏杆上,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格里高尔。格里高尔鼓起劲往前赶了几步,以便能追上他。协理则必定预感到他要干什么,一个大步跨了好几个梯级,只听得“呼”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可他那声惊呼还在整个楼梯间回响。遗憾的是,协理这一跑好像把事情发生以来一直都还比较镇静的父亲也弄得慌乱不堪,你看,他不亲自去追协理,或者至少不妨碍格里高尔去追,却用右手拿起协理连同大衣和帽子一起遗忘在椅子上的手杖,左手从桌上拿过一份大开面报纸,一边跺着脚,一边挥舞着手杖和报纸,把格里高尔赶回房间去。格里高尔怎么恳求都不管用,也没有人听得懂他的恳求,无论他多么低声下气地不停转动着脑袋,父亲只顾跺着脚,而且越跺越厉害。那边,母亲则不顾天凉,打开一扇窗子,把身体尽量靠到外面,双手捂住脸。弄堂与楼梯间之间刮起股强劲的穿堂风,窗帘飘了起来,桌子上的报纸沙沙作响,有几张被吹落到了地上。父亲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似的发出啾啾声,毫不留情地逼着格里高尔回房间里去。
请分析语段中的“父亲”的形象。
“妈妈,妈妈!”格里高尔轻轻喊道,抬头看着她。这一刹那间他完全忘记了协理,眼看着咖啡流淌,不禁张开嘴巴对着空中咂摸。母亲看到这情景又一次尖叫起来,起身往回跑,和正朝她赶来的父亲撞了个满怀。
请分析语段中对“母亲”的表现手法。
作者为什么详细描绘格里高尔母亲的态度?
可妹妹偏偏不在,格里高尔只得亲自出面来干,而他并没有想到,在目前情况下他是否有能力挪动身体,也没有想到他的话有可能——甚至极有可能再次不被理解。他的身体离开那扇靠着的门,往外挪动着。他想走近协理,这时协理已经十分可笑地用双手紧紧抓住门前阶梯的栏杆。他刚一动窝就身不由己,随着一声轻轻的喊叫立即倒了下去,连着那许多小细腿一起着了地。刚一着地,他就感到这个早上从未有过的舒服。他那些小细腿终于实实在在踩在地上了。看到它们完全听从他的调遣,他多么高兴。
请分析这段话中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
可是格里高尔想到了自己的前途。必须把协理挽留下米,稳住他,说服他,最后赢得他的心。格里高尔和他一家的未来都有赖于他啊!要是妹妹在这儿就好了!她很聪明,在格里高尔还安安静静地躺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哭了。协理是个喜欢女人的人,他会听妹妹的话。她会将大门关上,在门厅里就打消他的恐惧心理。
请分析这段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