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重庆B卷)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题。
我的暖,一寸长
葛闪
①这是个身着工作服、满身油漆和泥土,满面灰尘,约莫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②他隔着车窗,朝我弯弯腰,腼腆地笑着,给我递了根香烟。
③看我接了烟,他大喜过望,慌忙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帮我点上,咧开大嘴一笑,说:“大哥,您是几天来第一个接俺烟的呢。”
④我一听,就有点蒙。
⑤他好像瞧出了我的心思,憨憨一笑,说:“俺这烟差,你们城里人瞧不上眼。您是第一个接俺烟的人,俺激动哩。您绝对是一个瞧得起俺们乡下人的好人。”
⑥“有事吗?”我笑笑,为这个中年男子的“油嘴滑舌”。
⑦“是这样的,大哥,”男子搓搓手,不住地点头,“俺就是想,能坐坐您的车不?”
⑧“你要到哪里?” 我轻轻皱了皱眉,不是我小气不让他搭车,而是他那一身的油漆和泥土,实在是让我心有芥蒂。
⑨“不不不,”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俺哪儿也不去,就在上面坐一会儿就行。今儿不坐,明天坐一回就行,还是今儿这个时间。”
⑩说完,他那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充满着乞求。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说:“行!”我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问他我心中的疑惑,他就一连向我说了几句谢谢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向我车前的车牌望了一眼。
第二天,他准时到了学校门口。看我在,他一脸兴奋,轻轻坐上了副驾驶座位,和我聊了起来。
还没聊五分钟,放学的孩子们便冲出了校门。他透过玻璃,紧张地看着人流。过了一阵,他飞快地放开车门,站在车旁大喊着。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跑到了他的面前,他让小男孩喊了我一声“叔叔好”,然后还介绍说我是他在城里刚认识的朋友。他递了根廉价香烟给我,便带着孩子匆匆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坐这么一小会儿。直到三天后,在学校门口又遇上他,他才告诉了我答案。
原来,孩子刚进城读书,因为农村和城里的生活习惯存在很大的不同,所以一些同学很瞧不起他的孩子。孩子的心里因此出现了阴影。
“其实俺明白,大多数城里人也像您一样,待俺们如亲兄弟般的好,只是孩子小,暂时还不能理解。”他笑笑说,“俺上次坐您的车看着孩子向我跑来,然后我就告诉孩子,您和我是顺路的,常免费载着我一起来学校!”
他搓着手,又憨憨地补充道:“别的家长给自己孩子的温暖那么长!”他张开双臂,比画了一段很长的距离,然后又接着说,“俺不中用,俺只能给他这么点的暖!”说完,他用手指比画了一个大约一寸长的长度。
“一寸长的暖”!这形象的比画瞬间就击中了我的灵魂,我深深地震撼,被它的朴实,又被它的深沉!
(选自葛闪新浪网博客,有删改)
“一寸长的暖”深深地震撼了“我”,请结合全文说说你对“一寸长的暖”的理解。
答:
(2015,湖南邵阳)
人间草绿
王本道
①“草色遥看近却无”。春寒尚料峭着,周遭依然是凛冽透骨的寒气。拨开杂陈的衰草,眼前竟泛出一片新绿!一株又一株草芽,含着几分鹅黄,嫩嫩的,鲜鲜的,钻出了土层。春草懂得自己的使命,在刚刚融雪的泥泞坎坷中,漫生漫长起来,大地将因此又一次盛满绿意欢歌,天空也将因此又一次充满淡雅的馨香。纤纤芳草,每年初春必得穿越最寒冷的日子,才能抵达这个世界,一点一滴聚敛着微弱的生命能量,绿遍天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千世界因此而充满生机,无数生命因此而有了赖以存活的希望和依托。
②自然界中草的种类委实太多了,绝大多数人分不出它们的类别,叫不出它们的名字,甚至被称作是“野草”,时常被轻易除掉。但是从植物学的角度来讲,每一棵草都有自己的名字,并在这颗星球上发挥着各自的作用。而年复一年,看到岁岁还生的芳草,让我更多想到的,却并非它们的“实用”价值,而是它给人的某种精神支撑。四十多年前我在乡村插队,与青青芳草亲密接触,视野所及,一片茂盛。劳动休息时躺在草地上,混杂着泥土味道的青草气息沁人心脾,那味道我至今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只能说是一种专用的味道,让我身心感到踏实清爽。
③对于人间草木,大多数人会将目光投向花与树,关注一朵花的含苞与绽放,留意一棵树何时发芽抽青,很少有人去问津一株小草。其实世间的每一种草都是花,每一种花也可以说是一种草。草儿从刚刚被融雪洗出嫩嫩的鹅黄,便开始了自己的生长周期。先是长出几枚纤细的叶片,继而在叶片中间钻出一棵嫩茎,很快嫩茎的枝头就长出几棵米粒大的蓓蕾,接着便会绽出细小的花瓣来。这些“草花”,颜色各异,大小不等,密密匝匝,依附着几片绿叶,虽不妖娆,却茁壮挺拔;虽孤寂淡然,却凭着一种自信,在山野田间活出了属于自己的光彩。而一朵花,即便是有名的花,从含苞到绽放,姹紫嫣红,让人赏心悦目,可是花期一过,便旋即回归“草”的形象。而对这些“花草”,依然要栽在精美的花盆里,浇水,施肥,剪枝,精心养护,稍有懈怠就枯萎死去,永不复生。
④相对于一棵小草,树无疑就是伟岸、挺拔的。树的寿命很长,一棵树常可以活过上百年乃至几千年,似乎是草的成千上万倍。但草的寿命该怎样计算?岁岁枯荣的“枯”,应该是在严冬时休眠而已,每当春风一起,又是一片欣欣向荣。而时空年复一年无穷匮也,树与草的寿命孰长孰短呢?凡是有树的地方,周围总是有一片茵茵绿草陪伴装点着,在庄严的大树下,一棵棵小草不卑微,不羞愧,丝毫不自惭形秽,反倒坚忍从容,宁静安然,面对着树与草,我突发奇想,如果世间只有树而没有草,那么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一棵棵的树如同木桩似的插在黑土地里,突兀、孤独,树下空空如也,了无生气。
⑤转眼就是春天,“天涯何处无芳草”。随着气温日渐回升,春草将热情奔放、淋漓尽致地挥洒它绿色的畅想。世间的生命,本无高贵卑微之分,如果在自然界中做不了牡丹、玫瑰,纵使做一棵小草,也要坚强挺拔,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投身经天纬地的绿色之中。
(选自《人民日报》2014年4月7日期,有删改)
结合文意,说说第③段划线句子的深刻含义。
其实世间的每一种草都是花,每一种花也可以说是一种草。
(2015,广东韶关) 想象鸟鸣的幸福
①我一直认为,鸟声是一切声音里最美妙的一种,缘于它们质朴的乡土味。鸟们是乡村的天使,是乡村用雨水和谷粒喂养出来的。它们总会在某个淅淅沥沥的早晨抑或夜晚,站在我的面前,说很多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我知道好多人不知道应该把自己归到城市一族还是乡村一族,既渴望乡村的自然,也期盼城市的奢华,就是这样矛盾的统一体。在接近最乡村的人物或者物什时,我们会习惯地用城市的口吻说:那些乡村老大。
②春天来了,仿佛空气在燃烧。这是一部电影里的对白,这句话让我感动。我想到的不是春天,而是与乡村春天有关联的事物:鸟鸣。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路口抵达另一个路口,从一家的房顶抵达另一家的房顶,从一方树丛到另一方树丛,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鸟的叫声也是这样,只要你认真倾听,你就会情不自禁地飞起来。鸟声透着细瓷的质感清清纯纯地传过来。我只闻鸟声,不见鸟影,我想象那么好听的声音是由树上的叶子发出的。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诗:鸟声是树的花朵。多好。这样,满树叶子便变成了满树的鸟。这样想就有了一种隐隐的牵挂,隔着暮霭,似乎感觉那鸟鸣在夜风中微微摇动。
③依然回到乡村的视角上来。鸟声,这是个有着古典诗歌般美感的名称,充分体现出了汉语表达的简洁性和准确性,略带暖意的鸟声很快就雾一样地在乡村里弥漫开来,词语里暗含了一个多么生动的过程。对于村庄,我向来怀有这样一种诗意的构图:树荫丛中,水墨画般的村庄在熹微的白光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四周雾霭萦绕,看不出一切具体的具象。一个农家小院木门轻掩,屋檐下半圆碗状的鸟窝里燕子在呢喃,院子里的树枝叶间,成群的麻雀跳跃啁啾,细碎的鸣叫声催醒了昨晚贪玩迟睡的顽皮儿郎……
④之所以是燕子和麻雀在村庄的清晨歌吟,是因为它们是中国古典乡间最常见的两种凡鸟。勤劳的燕子一身黛黑的羽翼,凛然、高贵,令不少孩子敬而远之。而体形更纤小、毛色更灰土、鸣声也更短促琐碎的麻雀,则极像一位调皮、可爱的灰姑娘,成了跟鸡、狗一样深入人们日常生活的动物。一位作家这样说,麻雀是鸟类中的“贫民”。我深以为然,平常日子,麻雀在瓦楞、林间,或搭在墙洞里的草窝里,叽叽喳喳地像马路歌手一样地歌唱,单一的音调不停歇地平衡着乡村生活的动与静,它们是最能够与人一起和谐相处及至同存共荣的一种飞翔动物。这些对音乐充满好感的小生灵总能在起飞的瞬间听到树枝“嗡”地一声弹响。假若它们能有机会落在盛中国的那把小提琴的弦上,小爪子也那么划拉一下,我相信其中的美妙一定是不可言说的。
⑤这些可爱的小鸟,在上个世纪50年代,曾被人为地列为“四个坏蛋”之一,几乎被人们赶尽杀绝。这让我想起《瓦尔登湖》中的一段话“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鸪,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呢?它们是最简单的土生土长的动物,与大自然同色彩,同性质,和树叶,和土地最亲密的联盟。”
⑥兔子也好,鹧鸪也罢,它们是自然的亲近 者。仔细想想,在城市蛰居的人们又何尝有一只土拨鼠快乐呢?《幽梦影》言道:“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声,水际听唉乃声,方不虚此生耳。”此种情境,今天的我们已只可在诗中画中略见一二,又哪里还有心静听?因此,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生活的城市来说,想象一下鸟鸣也是幸福的。
文中“中国古典乡间”中“古典”一词有什么涵义?
(2015,江苏盐城)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消失的年声
肖复兴
如今,年的声音,最大保留下来的是鞭炮。随着都市雾霾天气的日益加重,人们呼吁过年减少燃放甚至禁止鞭炮,鞭炮之声,越发岌岌可危,以致最后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年的声音丰富得多,不止于鞭炮。只是岁月的流逝,时代的变迁,让年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消失了很多,以至于我们遗忘了它们而不知不觉,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或势在必然。
有这样两种年声的消失,最让我遗憾。
一是大年夜,老北京有这样一项活动,把早早买好的干秫秸秆或芝麻秆,放到院子里,呼喊街坊四邻的孩子,跑到干秫秸秆或芝麻秆上面,尽情地踩。秆子踩得越碎越好,越碎越吉利;声音踩得越响越好,越响越吉利。这项活动名曰“踩岁”,要把过去一年的不如意和晦气都踩掉,不把它们带进就要到来的新的一年里。满院子吱吱作响欢快的“踩岁”的声音,是马上就要响起来的鞭炮声音的前奏。
这真的是我们祖辈一种既简便又聪明的发明,不用几个钱,不用高科技,和大地亲近,又带有浓郁的民俗风味。可惜,这样别致的“踩岁”的声音,如今已经成为了绝响。随着四合院和城周边农田逐渐被高楼大厦所替代,秫秸秆或芝麻秆已经难找,即便找到了,没有了四合院,也缺少了一群小伙伴的呼应,“踩岁”简单,却成为了一种奢侈。
另一种声音,消失得也怪可惜的。大年初一,讲究接神拜年,以前,这一天,卖大小金鱼儿的,会挑担推车沿街串巷到处吆喝。在刚刚开春有些乍暖还寒的天气里,这种吆喝的声音显得清冽而清爽,充满唱歌一般的韵律,在老北京的胡同里,是和各家开门揖户拜年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似乎合成了一支新年交响乐。一般听到这样的声音,大人小孩都会走出院子,有钱的人家,买一些珍贵的龙睛鱼,放进院子的大鱼缸里;没钱的人家,也会买一条两条小金鱼儿,养在粗瓷大碗里。统统称之为“吉庆有余”,图的是和“踩岁”一样的吉利。
在话剧《龙须沟》里,即使在龙须沟那样贫穷的地方,也还是有这样卖小金鱼儿的声音回荡。如今,在农贸市场里,小金鱼儿还有得卖,但沿街吆喝卖小金鱼那唱歌一般一吟三叹的声音,只能在舞台上听到了。
年的声音,一花独放,只剩下鞭炮,多少变得有些单调。
过年,怎么可以没有年的味道和声音?仔细琢磨一下,如果说年的味道,无论是团圆饺子,还是年夜饭所散发的味道,更多来自过年的“吃”上面;年的声音,则更多体现在过年的玩的方面。再仔细琢磨一下,会体味到,其实,通过过年这样一个形式,前者体现在农业时代人们对于物质的追求,后者体现人们对于精神的向往。年味儿,如果是现实主义的,年声,就是浪漫主义的。两者的结合,才是年真正的含义。不是吗?
(选自2014年2月2日《新民晚报》,有改动)
结尾处作者认为“两者的结合,才是年真正的含义”,你是怎样理解这句话的?
(2015,江苏扬州)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木刻猴子
林文义
⑴小时候,常常看见祖父在把玩一件小东西:一整块黄杨木雕刻而成的猴子群像。猴子有三只,做出三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一只双手掩着耳朵,一只双手遮着眼睛,另一只则显得十分心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祖父似乎很钟爱它,常常独自坐在晚霞夕照的院子里,无限怜爱地抚摩着它。
⑵有一次,我把木刻猴子放在膝头上,翻来翻去地看。没什么意思嘛,就是一块木头,刻成三个猴子。表情很逗人,可是没有发条,不像机械、铁皮做成的猴子,只要旋紧发条,它就叮叮咚咚地打鼓敲钹。没什么好玩嘛!我翘着小嘴巴,把木刻猴子还给祖父。
⑶祖父把我抱起来,指着木刻猴子对我说:“阿公跟你说,这三只猴,是你阿祖给阿公的。这三只猴就是跟我们说,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非礼勿说……唉,你还小,不会懂,就是常常听人讲的‘有耳无嘴’啦。”那时,我六岁,祖父的话,我听不大懂,但“有耳无嘴”这句话,却印在了心里。
⑷隔了一年,祖父死了。沉默寡言的父亲把木刻猴子摆在神案上,不知道是纪念逝去的祖父,还是要提醒些什么。
⑸念高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我和母亲发生了争执,我的嘴快,说了一大堆气话。母亲泪眼汪汪的,侧过头去,看着神案上那个木刻猴子,悲愤地说:“看到你阿公留下来的木猴没?你爸爸把它放在神桌上是要你们警惕,不要乱讲话,你阿公以前常常讲‘有耳无嘴’,你难道忘记了?”
⑹时间流水般逝去。有一次,父亲静静地和我说话,我从来不曾看过像他那般谦和、诚恳的父亲。他似乎内心有某些隐痛,却又尽力掩盖:“这个时代,谨言慎行是很重要的,不要放言高论,不要妄加评断,平平安安过一世就可以了。”说着,他从神案上把那三只木刻猴子拿下来,充满深意地说:“你看看这三只猴,不听、不看、不说,这是有道理的,独善其身嘛……”父亲叹了口气。他们那个黯然的年代,沉默成为他们一生的座右铭。
⑺我说:“像这三只木刻猴子,不听、不看、不说,这样一个人,他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独善其身,这是多消极的借口!”
⑻父亲苦笑,淡淡地说:“唉,以后你慢慢会晓得的。”
⑼又是几年过去了,在不断的历练中,我慢慢理解了父亲。我竭力要保持一点点纯真的自我,但我发现,虽不甘愿,自己却也逐渐向世俗妥协,时时处在自我的撕裂中。
⑽父亲离开以后,木刻猴子交到我的手里。这个从曾祖父传给祖父,由祖父传给父亲,再由父亲交到我手上的木刻猴子,我是不是要再交给我的后代,是不是还要告诉他们“有耳无嘴”?我觉得我不能这样,我要他们活得更坦然,更磊落,更像他们自己,不被扭曲,也不去扭曲别人。
⑾点起一把火,我把这个木刻猴子烧成灰烬。
(选自2015年第6期《读者》,有改动)
细读第⑼段,分析加点的“撕裂”一词的内涵和表达效果。
(2015,山东菏泽)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给狗留个位置
张建忠
开学没几周,一位老师生病住院了。老校长找我商量让我接那位教师的语文课及班主任工作,我爽快地答应了。老校长很高兴,亲自把我送到教室。
老校长把我介绍一番后走了,我便接着上课。
一会儿,一声报告,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
“请进!”我和蔼地说。一个虎头虎脑、矮个子、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儿溜到了座位上,班里哄堂大笑。
我这时才看清楚,有一只小狗摇着尾巴紧跟着颠颠进来了。我问是谁带来的,没有人理会。我试着轰走小狗,可是小狗对我龇牙咧嘴汪汪叫。我窘极了,于是试着环视一下教室,希望有同学出来解围,可是大家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给自己找个台阶说:“请同学下次不要再把小狗带进教室。我们继续上课。”
小狗也摇着尾巴来到那位迟到的男孩的座位旁,昂着脑袋望着小主人。
我在上面讲得津津有味,可这些孩子们却在底下逗引小狗。小狗一会儿跑到这位同学的桌旁,一会儿又溜到那位的桌底下。男生笑嘻嘻的,胆小的女生一惊一乍的,班里乱了起来。
我生气了,指着那位男孩呼呼地说:“你看你,把狗带进班里,弄得大家还怎么听课?”“我又没带它来,是它自己跑来的。”男孩低着头,小声辩解。“那这次就算了,下次千万别带进班里来。”我语气缓和多了。“嗯……知道了。”男孩嗫嚅着。下课了,我很扫兴地走了。
接连几天,我上课时再没有学生把小狗带进班里了。
一天,我在上课,上次的那位男生连报告都没打直接溜进教室急忙把门关上。
我一愣,正待说话。门动了一下,“别报告了,直接进来得了!”我一语双关。门又动了一下,“叫你进来,你怎么不进来呢?”我气呼呼打开门。吓了一跳,那条小狗大模大样地摇着尾巴颠颠地进来了。
那个男孩窜过去就去撵小狗,可小狗在同学们的座位底下钻来钻去,就是不出去。缓过神的我气得跑到男孩跟前,指着他说:“你……你是存心捣蛋,我找校长去!”我气呼呼地走了。
不一会,我把老校长叫来了。老校长往门口一站,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个男孩也回到座位上低着头,小狗伸着舌头喘着气趴在他的脚旁。老校长径直走到小狗跟前,朝小狗一脚踢去,小狗哀哀狂叫,夹着尾巴往同学们的座位底下躲。男孩起先是一震,接着咬着牙,噙着泪,一言不发。
老校长又拎着板凳做出砸的样子硬是把小狗赶出了教室。老校长批评了那个男孩,说他不该把狗带到班里影响老师上课。接着,又恨铁不成钢地对全体学生进行教育,说他们不尊重教师,说我是在完成本职工作之外来给他们义务上课的,他们不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孩子们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老校长颤巍巍地走了,那个男孩趴在位置上抽泣……以后,我再上课时,没有发现那个男孩。难道是因为上次小狗的事吗?我有些愧疚。于是,我决定到男孩家家访,让他尽快来上课……
第二天,那男孩来到了班里,我把他的位置调得比别的孩子宽敞了许多,那条小狗静静地趴在他的脚旁。老校长巡视时,看到了小狗,气冲冲地闯进来。我拦住了老校长,老校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个留守孩子太可怜了,唯一陪伴他的竟然是这条小狗……”我哽咽了。老校长动情地握着我的手说:“上次打小狗,我也不忍心,只是怕影响你上课。你能这样做,我很高兴,还有什么比给小狗留个位置更体现人性化教育呢?”[来] (《中学语文教学》204.9)
阅读文中画线的文字,写出“我一语双关”中双关的两层意思。